可以说:“从1954年秋至1956年夏跨三个年头的两个学年,上海市南洋中学不仅是我的母校,也是我的家。”因为,离开了当年还是殖民地的新加坡,就意味着不能再返回;事实也是如此的。我从高中二插班到毕业这两个学年之中完全寄宿在学校里,学校的领导,老师和同学就构成了我心目中的家。
由于学校领导
晨,我跟着隔壁班也就是另一个同年级班、一个姓刘的山东同学,还有几个同学一起,从校门口出发,向西朝龙华路越野跑,到了龙华塔向北,跑到徐家汇南东,沿着肇嘉浜,这一条与北京龙须沟相似的污水河,一路呼拉呼拉,喘着粗气,跑到小木桥、斜土路、大木桥然后向学校方向返回。每朝每晨,我始终跟着跑,那山东同学,带着一口浓厚的北方口音的普通话,至今让人记忆犹新。
暮,尤其是临近高考的那一段,我与另一位也是隔壁班的姓吕的上海同学;当然,是男同学,在晚自习之后,跑到临街操场的指挥台,借着路灯的光,复习功课,我那戴着宽边眼镜,颇有一股学究气派的好朋友,用浓厚的舌音讲的普通话,也是让人没齿难忘。他对我“情有独钟”,一直陪我反反复复地温习功课,经常复习到深夜,我们就跑到大木桥街面上,用热水瓶买刚煮开的豆浆回来当夜宵,有时还买几个水晶元宵来吃,那个用肥猪肉块当馅的元宵吃起来油拉拉的,味道好极了。
就这样,我愉快地在母校完成了两个年头的高中学业,终于考上了当时叫合肥矿业学院的大学。我记得,当我在校门口传达室接到那印有该学院名称的通知信时,我十分激动,终于没有白离开家,跑到上海来上这二年的学。这就是我在母校的晨晨暮暮的两件往事,至今历历在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