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0年8月,我考进了宛平路的南洋中学初中第二部。1952年夏天又考进了南洋中学高中部,虽然离家很远,我因为确实喜欢南洋中学,不愿意转到其他学校,坚持走读了三年,直到毕业。就这样在南洋中学的三个分部读了五年,留下终身难忘的印象。
五十多年了,我一直怀念南洋中学教过我的老师们。 我的作文成绩一直不好,但教过我语文的费赞九、薛清平、陈子彝、邵子敬等老师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教我代数的王光烈老师、教我三角的赵善继老师、教我几何的张敏智老师帮我打下了很好的数学基础,使我毕生为之自豪。1955年高考时,我只用规定时间的一半就考完了数学,并且得了满分。
我的数理化成绩都很好,体育却特别差,是汪文源老师的重点帮助对象。当时我不喜欢穿运动鞋,上体育课时也总穿一双翻毛皮鞋,他老用上海话叫我“老开皮鞋”。掷铅球时总要提醒我:“不要砸到你自己的脚尖!”。
还有蒋孟起老师、王爵淦老师、……
德高望重的王培孙老校长没有给我留下记忆。1953年,尽管当时对他有许多负面的、不真实的评论,我还是和许多同学一起自发去殡仪馆参加了老校长的追悼会。我的记忆里只有代校长徐镜青的形象。每当有客人来时,他总会叫一句“银海,倒杯白开水(他念作许)!”
1955年我刚要毕业报考大学时,学校领导找我们十几个同学去开了一个会,说是已经推荐我们报考(当时叫“保考”)北京航空学院。同时发给我们高考报名表,我当时就填报了“第一志愿:特种工业类:北京航空学院”。记得后来和我一起考上北航的有飞机系的周建国、陈喜滨、曹鸿达、贾忠南和发动机系的严名权、王树卿、陈耀德、王震宇、邵光瑜等。
当时我只有十六岁,没有出过远门,自理能力很差,胆子又小,家里大人就把我托付给周建国照顾。以后我就一直跟着他。很多同学不记得我们的名字,只记得我们的外号,他叫“老四”,我叫“小四”。毕业以后,我们各奔南北,再也没有见过面。十多年前,当我打听到他的联系方式准备和他联系时才获悉他已经仙逝。
我1960年9月被分配到南昌320厂设计室(现洪都航空工业集团公司飞机设计研究所)任设计员,参加了初教6等机种的设计和试制。
“文革”期间,我遭受极其残酷的迫害,在“牛棚”里待了两年零九个月。1971年底恢复工作后,继续任设计员,参加了强5、歼12等多种机型的设计和试验。同时刻苦学习电子技术,1972年在半年业余时间里用一个5英寸阴极射线管、十几个电子管和其他元件装配成一台土电视机。在南昌那个落后的地方,很多人从我这里第一次看到电视。
1986年开始努力学习英语,并最终通过了考试。1988年被原航空工业部任命为农林5型专业飞机型号副总设计师。
1992年,我被原航空航天工业部选派为访问学者,先后在美国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, Northridge和San Jose State University的航空航天工程系待了两年零十一个月,负责指导低年级学生的高低速风洞试验、飞行模拟器试验和毕业班学生的毕业设计。1999年,我从洪都集团公司退休。退休后以计算机专家的身份被洪都集团公司返聘,参加中埃(及)合作生产K8E飞机项目工程的技术工作。
2003年初。我辞掉返聘工作,移居深圳,和女儿一家一起生活,安享晚年。还义务担任“麒麟花园英语角”的主持人,帮助邻近的年轻人提高英语听说水平。
最后,我把在深圳房网论坛上的签名作为结束语:
“时光荏苒,忆青少年时之坎坷岁月,中年时之努力奋斗,历经七十年人生之酸甜苦辣,俱成过往云烟矣。今日仍有一息尚存,能在深圳安度晚年,实乃大幸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