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,迎来了母校建校115周年大庆。我毕业离校已有六十二年了。时间过得好快,一晃就是一年,我已经老了,回忆青少年时,在汶林路(现宛平路)就读三年初中,设施简陋,长条书桌和板凳,偶而能听到附近庙宇钟声。那时老师教学甚严,我和同学们曾挨过手心板或罚站壁角。放学后,大家就在僻静的马路上踢小皮球比赛,二个书包地上一放就是球门。那个时期正逢日寇疯狂侵略我国,我亲眼目睹日军宪兵带着警犬,凶恶残暴,惨无人道。在校上学的同学们都不愿做亡国奴,纷纷抵制上日语课。到了高中,抗战已经胜利,复校后的校园大不相同,环境优美,小桥流水,鸟语花香。有科学馆可做物理、化学、生物等实验,期末都集中在图书馆考试。校内红楼教室宽畅明亮,周围还有走廊,我住读在校,宿舍楼前就是小操场,常有排球、篮球比赛。往东去,过女宿舍三间头外就是大操场,可以踢足球,条件相当优越,记得有次在汪文源老师的组织指导下,在大操场开运动会,我参加了三千米长跑,级友黄锦泰得了第一,我跑完后,上气不接下气,累坏了,主要是平时缺乏锻炼。
想当年,高中的教学水平很高,很多教师都是大学教授来校兼课的,数学、物理、化学等课程都使用英文原版教科书,王季梅、李传书老师都用他们亲自编著的教科书上课,英语课还加读密勒氏评论报。
整整六年,我在母校的教育熏陶下,为以后报效祖国打下了坚实基础,饮水思源,终身不忘母校培育之恩。
1954年我从青岛四方工厂调山西建设新厂,一干就是四十年,退休后回上海定居。1997年我与罗泾源极友通信,才得知上海我届校友早有通讯联系,原来我是属于失踪者。从此以后,每年校庆我必回母校参加聚会,至今已有十四年了。
回想这十多年来和校友们重逢相聚,历历在目,感慨万千。记得我曾两次去北京探望同届校友。第一次1998年,我在张大润校友家受到了热情接待,我和大润同赴沈照理校友家聚会,路上在公交车上,就遇到了行动不便的薛光中校友,后又遇到陈骥校友中途上车,老同学在分别四十多年后竟在公交车上不期而遇,那激动的心情实在难以言表。在沈照理校友家欢聚时,见到了席与棠、罗泾源、杜午禄、金久源、洪卓民、任家和、金万增、蒋孝煜、屠传孝等十多位校友,久别重逢,忆昔叙旧,不胜感慨,其乐无穷。姚如玉校友因故未能前往参加,还特地来个电话表示歉意。第二次2001年,我又去北京,在洪卓民校友家相聚,又非常高兴地见到了罗泾源、陈骥、席与棠、金久源等六位校友,曹重远校友是从山东迁来北京定居的。可没想到,洪卓民、薛光中校友近年已病逝,让我十分怀念。
1999年是我届同学毕业五十周年,那确是最难忘的一年,我和严一佳、蒋菊舲校友都参加了纪念活动筹备组,我做了些毕业五十周年纪念册刊印的具体工作。首先得到了母校校友会的大力支持,从学校档案室孙老师那里取得了很多母校方面的珍贵照片,如当年的校门、校景、王培孙校长遗像、民国三十五年复校时全体教职员合影;蒋菊舲校友提供了大量校友活动照片和资料;我们85位同级校友纷纷寄来了大量照片和文章。沈涛校友又联系了《电世界》杂志社帮助刊印,我们和出版社合作,边学边干,边请教边修改,严一佳校友多次来我家共商版面设计,审稿、校对。由于时间紧迫,不得不连夜抢时间,好不容易顺利地如期完成了刊印任务。这是我晚年做了一件很有意义和值得留念的事情,我经常翻阅这本纪念册,每一页,都能勾起我深切的回忆和感慨。哪想到,严一佳、蒋菊舲二位校友却先后永离了我们,我深感悲痛,时时思念不已。看来,人生短暂,想想我们尚健在的校友们,确是千重要,万重要,身体健康最最重要,健康才能长寿,健康长寿才是福啊!
我们49届校友如今都已进入耄耋之年,近几年,每次聚会能有二十余位参加,这实在是很不容易,2010年的两次聚会,见到了旅居加拿大的吴家欣校友,久居美国的莫谦之校友以及天津的陈敏熊校友,六十年后,难得相逢,喜出望外,欢聚一堂,无比激动。
借此机会,衷心祝愿母校自强不息,人才辈出,业绩辉煌!也祝愿校友们晚年幸福,老有所乐,健康长寿!